孟柒染一怔,随即摇摇头道:“景辞,你已经帮了我太多,不必再卷进来了。”“可你势单力孤,要如何才能与当今太子抗衡?”孟柒染闻言顿住。谢景辞扫了一眼孟柒染满是恨色的脸,轻声道。“我帐下有一神医,颇为精通易容之术,若你需要,我可以帮你。”孟柒染一愣,随即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慢慢形成。...
孟柒染一怔,随即摇摇头道:“景辞,你已经帮了我太多,不必再卷进来了。”
“可你势单力孤,要如何才能与当今太子抗衡?”
孟柒染闻言顿住。
谢景辞扫了一眼孟柒染满是恨色的脸,轻声道。
“我帐下有一神医,颇为精通易容之术,若你需要,我可以帮你。”
孟柒染一愣,随即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慢慢形成。
傅修承是当今太子,出入都有禁卫军随行,等闲人难以接近,更别说刺杀他了。
如果想要杀他,必得走到他身边去,成为他信任的人……
孟柒染沉思半晌,随即下定了决心道。
“景辞,烦你与我引荐这位神医。”
顿了顿,她的眉梢又掠过一丝疑难:“只是这样一来,我难免还是要把你卷入其中,实在是心中愧疚。”
谢景辞怔楞了一瞬,随即笑了下。
“小时候我便答应过你,此生必定护你周全。”
他原是武将,身上却丝毫不见杀气,此刻笑起来,竟然和以文科高中状元的傅修承有些相似。
孟柒染心中刺痛,随即又对自己升起浓浓的嫌弃之情——你还能再贱一点吗?
“多谢你。”孟柒染垂下视线,轻声道。
谢景辞看着她的发旋,迟疑了片刻,还是伸手摸了一下。
他原本想问问孟柒染是否愿意从此改名换姓,去一个傅修承找不到的地方生活。
但看到她为家人的死去如此痛苦,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。
或许成全她,才是对她好吧……
只是他的心中时刻翻涌着一个念头:青瑶,你可千万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。
君府。
傅修承脸色惨白,神色灰败地坐在卧房廊下,眼前不断闪过那支烧黑的发簪。
他的心头不断泛起刺痛,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孟柒染的一幕幕。
她最爱廊下的月季,有时便端张贵妃椅,手边放着清茶,和侍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,直到在浅浅花香中睡去。
那时,他在书房埋头案牍,一抬头便看到这闲适的一幕,只觉得棘手的公务好似都没那么头痛了。
如今,月季花还开得正好,他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影子了。
傅修承伸手拂过那开得热烈的月季,手不由得捂住了心口。
原来竟是这般的痛……
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,傅修承立马抬眸望去,看清来人时,眼底的星芒又慢慢淡去。
他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?
孟柒染……已经永远地离开他了……
这个念头刚一掠过脑海,便是一阵入骨刺痛,喉间有温热的液体漫了出来。
正缓缓走过来的楚含烟神色一变,边叫着傅修承的名字边跑了过来。
“玄澈哥哥,御医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,你怎么不好好在房间里休息?”
傅修承避开她的手,自己拿出帕子拭去唇边的血迹,声音淡淡。
“无妨,我出来透透气。”
楚含烟的手在半空顿了一瞬,随即慢慢将绣帕收回怀中。 她扫了一眼廊下的月季,心中明白了傅修承为何会病中出门,手指不由得攥紧了。 孟柒染那个贱人!明明都已经死了,为什么还是能牢牢占据傅修承的心神? 楚含烟转了转眼珠,眼圈立马红了起来。 “玄澈哥哥,我与孟姐姐虽然相处时日不多,但眼下见她就这么去了,当真是难受得紧。” “你不要再怪她将我赶去邺州一事可好?明日便是孟姐姐的头七,玄澈哥哥也去给她上柱香吧,也好让她九泉之下安息。” “头七”二字甫一入耳,傅修承只觉四肢百骸都翻涌着剧痛,有如凌迟。 “噗!”他再也压抑不住喉间的腥甜,呕出一大口血后,昏了过去。 东宫,太子寝宫。 大殿内燃着淡淡的香薰,傅修承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,长眉紧紧皱起,好似陷在了什么噩梦里。 几个御医围在外间的小厅里,看着他的脉案,皆是一脸的凝重。 楚含烟款款走了过来,郑重地问道:“太子殿下的身体为何还没有好起来?” 虽然还未正式册封,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未来的太子妃。 因此御医院为首的御医拱手恭敬道:“殿下忧思过度,痛急攻心,此乃心病,微臣只能以药物辅之,若想痊愈,还需殿下自己振作起来。” 楚含烟自然知道傅修承为何会忧思过度,顿时只觉得嫉恨难当,心中对孟柒染的恨意又深了几分。 她费尽心思,好不容易除掉孟柒染,没想到她还是这么阴魂不散! 傅修承沉沉地睡着,浑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。 朦胧间,他好像回到了大婚的那个晚上。 他挑起盖头,红烛下,孟柒染双颊羞得微红,美得不可方物。 她朱唇微启,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郎君。” 傅修承听到自己重重的心跳声,正要应声,却见孟柒染缓缓流出了两行血泪。 “傅修承,我家人尸骨未寒,你便却欢天喜地地另娶他人,你便如此恨我吗?” 怎么会呢?我怎么会恨你呢?我娶含烟,是为了保护你啊…… 傅修承张口结舌,正欲解释,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 他急得不行却无计可施,眼睁睁地看着孟柒染的身影慢慢隐入了黑暗之中。 “玥儿!” 傅修承猛地睁开眼睛,手徒劳地伸在半空中,用力得手背上凸起了青筋。 只是那个曾浅笑温柔的女子,他再也抓不到了…… “玄澈哥哥,你终于醒了。”楚含烟跑了过来,眼底氤氲着一丝水润,哽咽道。 “你吓死烟儿了。” 傅修承眼光却扫到她的腕间包着纱布,正丝丝地渗着血,便皱眉道。 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 楚含烟连忙把衣袖拉下来,擦去眼角的泪痕,笑着道:“没事,擦伤罢了。” 前来把脉的御医却插了句嘴:“殿下有所不知,君夫人听闻以人血入药最是大补,便割腕取血给殿下入药呢。” 傅修承蹙起眉:“简直胡闹。” “但是玄澈哥哥你确实醒过来了啊,那烟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。”